痛哭之后,平复下来,景厘做的第一件事,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。 霍祁然依然开着几年前那辆雷克萨斯,这几年都没有换车,景彦庭对此微微有些意外,却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看向霍祁然时,眼神又软和了两分。 原本今年我就不用再天天待在实验室,现在正是我出去考察社会,面试工作的时候,导师怎么可能会说什么?霍祁然说,况且这种时候你一个人去淮市,我哪里放心? 而景彦庭似乎犹未回过神来,什么反应都没有。 已经长成小学生的晞晞对霍祁然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,可是看到霍祁然,她还是又害羞又高兴;而面对景彦庭这个没有见过面的爷爷时,她则是微微有些害怕的。 她一声声地喊他,景彦庭控制不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,终于轻轻点了点头。 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 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 一路上景彦庭都很沉默,景厘也没打算在外人面前跟他聊些什么,因此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。 了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却道:你把他叫来,我想见见他。